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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黛丽认为,她在战斗结束后拉着唐三逃走的举动,是有没平息的热血上过了头的原因在里面的。
所以在她和唐三两句话约好待会儿在西大街出口见,各自前往男女换衣间换衣服时,她就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热血逐渐在平复,理智逐渐上了线。
甚至,奥黛丽走在去往西大街那边出口的通道中时,她还想起了之前短暂瞥见过的,场下的她哥惊怒交加的面色,以及其余伙伴们不在状态的惊愕。再想了想包厢里一定将她的举动都尽收眼底,会有未知反应的老师们......
一想起这些,奥黛丽就觉得自己不仅身体层面上有点头疼,思维层面上的“头”也隐隐作痛——因为靓女觉得事后她要对他们解释的东西有很多,多到她光是想想都头痛。
用润湿的手帕再擦了擦依旧有点烫的耳廓,
奥黛丽站在第42出口,看着外界昏暗的夜色和昏黄的灯光,她悠地叹了口气,甚至连想要迈出去的脚步都感觉沉重了几分,多了点踌躇——也就几秒钟的踌躇。
——好吧。
奥黛丽承认,她就是有点紧张,不莫名的紧张。
——因为她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她在紧张,待会儿她要先对唐三说些什么……
奥黛丽觉得,或许就是因为她理智的回归,她才察觉到自己肺腑中“挤满”了想要说的话,但随着她越来越靠近西大街,那些话越发地“拥挤”,挤得她不知道待会儿见到那人时,先把哪句话“提溜”出来说才好。
但想那么多也是没什么用的,因为随着月亮悄悄藏到黑云后,
奥黛丽也来到了西大街的入口。
随即在街头的人来人往中,在喧嚣的夜市街头,
奥黛丽的目光不过是一扫,就盯准了那个外貌普通平凡得快要融入人群中的少年人——
少年似乎也察觉到了奥黛丽的注视,本来仰着在看天空的头垂了下来,那双在她眼中熠熠生辉的“好看”眸子也就望了过来。
然后,在黑发金瞳的少女倒映进他的眼眸中时,本来面色平板无波的少年,突然笑了。
再然后,黑发金瞳的少女瞧着少年柔和的笑容,还有他那同样还带着些红色的耳根,她觉得本来有些杂乱的心态突然就松缓起来,于是她也笑了起来。
——他们都在紧张,
——他们都在为一件事而紧张,
——他们都在…想着彼此。
这是无争的事实。
而在这事实面前,
俩人隔着夜市的人潮互相对视无言了一会儿,
随后他们又感觉到了,那种无形且粘稠的东西又开始在夜市的喧嚣中,缓缓地流淌……
——那种东西到底是什么?
奥黛丽觉得她有点解释不了,少年也觉得他说不出来。
不过奥黛丽就不是个纠结的性子,她没想非要弄明白那东西的真身。
而且奥黛丽觉得那流淌东西不是什么坏东西。
至少那东西带给了她微妙的轻飘飘的感觉,让她能够在欢闹的心跳声中,用轻松地语气对对方发出邀请,“现在是吃夜宵的时间了,唐三,要一起去吃街尾的那家烧烤吗?”
……不管别的怎么样,相顾无言算什么,所以她还是先行动起来吧。
天知道,
唐三在瞧见对方开口时,就莫名屏住了呼吸——他下意识地想要全身心地聆听对方的话,
而听完对方的话后,他的眼眸微垂,瞧清了对方略微无措地把手往后背的模样,心底淡淡的失落陡然化为了失笑,无法压制的欢喜霎时间充斥在他的胸腔里。
随即他想都没想地就开口回应道,“好。”
——不管对方说的是什么,他也只有这一个回答。
而得到回答的黑发金瞳少女,她眼中仿佛坠入了星尘,亮闪闪的,明亮又艳丽。
漂亮得少年的心都在颤动,漂亮得他跟在带路的少女身后时,垂在身侧的手都不自觉地微微合拢,似想触碰又似想抓住什么……
索托城西大街的夜市很热闹,
各色的灯牌光被散发着食物香气的袅袅炊烟给模糊得朦胧,
而这片朦胧之下,人生百态正在栩栩出演。
不过,那似乎奥黛丽和唐三没什么关系?
嗯,也不能这么说,
因为漂亮的黑发金瞳少女在侧身瞧见,在她身后的少年专注又略带迟疑地着盯着自己的手时,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她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就那么拽着惊讶得眼睛都开始泛紫的少年,快步踏入了尘世的喧嚣里。
于是,他们也成为了人生百态中的一员,得到了路过的人们的惊呼和欢笑……
唐三是真的惊讶,
原因也很简单——走过了换衣室通道的他,也同样找回了理智。
是的,在前往西大街入口的路上,唐三也同样是在慢慢理着自己乱糟糟的思绪——就不提被他刻意抛在脑后的那些之后必须面对的事情了。
或许是今晚夜色过于柔和,又或许是唐三在慢步于无熟人的街上时,想要转移一下自己惴惴的注意力。
所以他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自己的前半生……
如果要用幸和不幸来形容人生的话。
唐三认为自己的幸也是不幸的。
幸,是因为唐三上辈子籍籍无名孤寂许多年岁后,从太爷的放水下拿到了唐门秘籍。学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唐门内门暗器。虽然最后郁郁不得善终,但他从鬼见愁跃下后,来到了这个世界。拥有了曾经无法想象并拥有的血缘至亲,如父般的老师,还有陪伴他逐渐长大的妹妹。
至于不幸,则是唐三认为自己出生就失去了妈妈,他的爸爸在他两岁左右能自主生活了之后,也放弃了对他的格外关注,从此醉生梦死……
不过,唐三觉得他的幸是大过不幸的,
所以他一直以来都在告诉自己——这辈子他已经比上辈子拥有得更多了,别不知足,要学会满足。
——就如同他在看到村里其他孩子,被他们的父母亲朋关爱长大的景象时。即便知道自己那时的生活状况是不正常的,他也在告诉他自己该满足了。
只是人到底是不会满足的生物——越没有就越想得到,越想得到就越知道,那些幻想都是他没有的。
所以即便唐三再怎么沉静,他也无法否认——就在曾经,在他小时候,他也无数次幻想过——如果他拥有正常孩子那么多的关爱,他该是如何的快乐又真正的满足。
但现实终究打败了幻想。
两者之间的巨大落差,让唐三在偶然直视落差时就会觉着痛苦——
所以,逃吧,不去想就不会痛苦——小时候的唐三是那般想的。
而那份痛苦虽然被他的老师和妹妹用岁月短暂的填平过。但岁月也让那条“沟壑”逐渐下沉,沉到他的心底,成为他不想去触碰,却又真实存在的伤痛。
唐三不想疼痛,或者说没人愿意一直沉浸在痛苦中。
所以他自救般地,自我欺骗着自己,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够了,你该满足了,你应该满足了。
或许是自我暗示多了,
唐三也再次用上辈子熟知的保护色对自己的内心进行了巩固。
于是他心底那条“沟壑”就逐渐被隐藏起来了。
只是唐三怎么也没有预料到,他会在这辈子12岁这年,遇到一颗灿烂的“小太阳”。
——这个“小太阳”真的很灿烂,她的光不仅温暖了他的身体。也透过他心底那勉强抚平的表面,将那“沟壑”的空隙填得满满当当,让他真正无暇去关注曾经的那份痛苦。
当然,唐三不能说自己的那条“沟壑”就此就不存在了。
但他也能说上一句——自此以后,他的回忆里除了老师妹妹如灯火般的关爱陪伴,以及父亲偶尔给予他的温暖以外,骤然有了太阳般灿烂的颜色。
并且“灿阳”还给他带来了生机勃勃的伙伴们,一起点缀在他单调的内心世界里,给他无风无浪的“井底”带来了热闹和欢笑——
于是“古井”也焕发出了这辈子,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活力......
只是,与其他伙伴们的点缀不同,
“灿阳”是随着她心高兴去行动的,所以她才不管唐三过往在阴暗里如何生活又活了多久,她只是“任性地闯入”他幽暗的“井底”,不管不顾地照亮他了的,全部。
从此——他幽暗的“井里”有了不会熄灭的光亮,也有了他一触及便忍不住心生欢喜和暖意的“阳光”。
就是因为想到了“阳光”,所以唐三在收回看向天色的视线,瞧见了那有着灿阳色眼眸的漂亮少女来到他面前不远处时,才会忍不住内心的欢欣雀跃,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真实又温柔地笑容。
也是因为灿阳都在少女的眼底,所以唐三才会舍不得眨眼般注视着她,也根本无法拒绝她主动伸来的手。
因为练过唐门秘籍中的玄玉手,所以唐三手上没有打铁人该有的厚茧子,也不会像马红俊他们那样的战魂师般粗糙,
虽不及女孩子们保养得软乎乎的触感,只是在回握住对方的手时,唐三也下意识地收敛了几分力气,生怕攥痛了对方。但他的内心是震动的,所以他的手回握得很牢——牢到除非他主动松手,不然拥挤的人流是分不开他们的......
而为什么唐三会又惊讶又内心震动,原因很简单——
因为同为控制系魂师的他清楚,理智回归后的对方不会做些什么——至少,她不应该来牵他的手。
但是,
事实与唐三的预料完全不同。
奥黛丽就是这么顶着一副“哎呀,你这么盯着她有什么用啊,想牵手就牵咯。”的思考后恍然的神色,理直气壮又光明正大地牵起了他的手,拉着他奔跑于人潮中。
唐三是真没想过奥黛丽会再次拽住他,牵起他的手,拉着他逆着拥挤的人潮中,从街头跑向路人稀少的街尾……
人潮是拥挤又嘈杂的,
而随着人潮的远去,风声、虫鸣声、路灯的电流声,以及蹦得欢快的心跳声又重新占据了俩人的耳朵。
在瞧着路上的行人只有三两个后,
奥黛丽不知不觉间就慢下了步伐,
等她彻底不想走了时,街尾这段石板路上也只剩他们俩人在了。
或许是因为没有朦胧烟雾和人流涌动的影响,夜风重新变得清冷,所以奥黛丽觉得她的脑子也更清醒了,
再所以,她在一个路灯下停住了脚步,松手再转身,她面向了还没踏进灯光范围,周身还披着夜色的唐三。
而没有了人声的遮掩,奥黛丽也很清楚地听见俩人胸腔里相似的跳动声。
奥黛丽从没如此觉得心跳如鼓过,双方鼓点般的心跳声音也似乎给她的勇气再添了份鼓舞。
这也让奥黛丽直接放弃了心里因为理智而像乱麻的话语团,转而选择了那句在斗魂台上,就随着她的热血涌进脑海中的话——
“唐三,你曾经说过,如果你有什么没来得及告诉我的事情,不需要我费心思去揣测观察,直接问你,你就会回答我。”
“那我现在有个疑问想要你回答一下——”
“唐三,”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奥黛丽看着似乎被她的话所“镇”在原地的少年,
她也没有催促着对方回答她的问话,她只是将背在身后的手默默交叠握了起来——好吧,虽然但是,说出这些好似自恋的话,靓女还是紧张的。
但奥黛丽又是真的不觉得这个问题是她的自傲和自恋,毕竟就算是她眼睛瞎了,心也不会瞎。所以也不必多数过去,就论现在,她听到对方漏拍的心跳就知道,她的疑惑——其实对方早就告诉她了答案......
“是。”
而唐三也没有让奥黛丽多等几息时间,在对方的直白所带来的片刻震撼后,他也没愣神,飞快地抓住了早早就等在心底角落的思绪,果断给了对方一个答案。
只是瞧着少女微动着又逐渐红起来的脖颈,唐三觉得这还不够——他从未如此觉得自己的词库是这么的浅薄,薄到他感觉自己在对方面前的回答显得有点“笨拙”。
——不,他在对方面前,在“灿阳”面前,好像一直都是这么地“笨”。
所以带着急雨般的心跳,唐三行着他所认为的“笨拙事”,用最真挚也最柔和的语气去重复一句话。
“是的,我喜欢你,”
唐三认为,如果人生命中的春光应该有十分,那他大概从来只得到了三分。
可当他在这辈子的人生中见到她时,他才知道这个世界除了春光以外,还有灿烂的夏阳。并且夏阳此时还亲自携着他渴望不可及的七分春光,直白热烈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所以,唐三怎么可能不喜欢那夏阳,也怎么可能不喜欢带来灿阳的她。
可以说,唐三从未像此时此刻这般清醒地认知着自己以往不敢直视的情绪——
而为什么之前的唐三会不敢直视这么简短的真相呢?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唐三深知也践行着“由爱生怖”这个道理。
所以唐三他之前才会逃避不敢直视真相——他在怕,他怕自己误会那看似平等照亮所有人的“灿阳”并没有对他有过界的偏爱;他在怕,他怕自己那想要过多索取感情的情绪吓到她,从此带着“阳光”离开他,以至于自己的一切行动都如水中捞月,一场空……
唐三在他的两辈子中,从未如此胆小过,
但他在谋划上又是向来大胆的——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她,他也是真的想要去触碰、去抓住天上的“太阳”。
所以唐三他才会在明知道自己容貌不出众时,用尽自己所有能得到对方欢喜注视的东西去吸引对方的注意。
更会在不敢越线的情况下,表面克制却又满怀期待地尝试着引导对方看向他——
——他是想她多看看他的。
唐三不信神,但偶尔在他自己都不敢细想的阴暗角落里,他也会如上辈子在庙里见到的目标人物拜佛那般,虔诚地祈祷,祈祷“灿阳”多看看他,多想想他。
唐三知道信仰多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但是,但是随着时间流逝,他与她越是相处,他就越发克制不住内心逐渐弥漫的渴求欲了——所以啊,阿黛你再多看看他,再多想想他,可好?
唐三觉得,也只有她多看看他了,他才会觉得更心安;才会觉得她就有可能多喜欢他一点,再多喜欢他一点,让他不会停留在“伙伴中的一员”这个位置上......
就是唐三也不清楚是不是祈祷真的起作用了——
他平日里仰望的“灿阳”突然从天上跳了下来,于今夜落入他怀,于万物的喧嚣中牵着他一路奔逃——像是要避开所有的晦暗,牵着他于现实中步入她的节奏。
而在唐三看来,这就是“灿阳”对他的回应。
所以,他觉得自己得更主动,表现得更好才行。
——这样才能不愧于对方义无反顾地选择和直白地靠近。
再所以,“我喜欢你,阿黛。”
“很喜欢。”唐三说着“褪去”夜色的保护,露出他最真实的神色,
随后他于晦暗中走出,主动跨进了昏黄的灯光下,走到了奥黛丽的身前。
而他眼睛里不仅有闪烁着紫色的微光,还有他内心最真实的情感,甚至那情感还随着他一遍遍“笨拙”地重复话语给“挤得快溢”出来了。
“我很喜欢你,阿黛。”
唐三那找到突破口的感情溢出来时,是浓厚、纯粹又真挚的。
浓厚到奥黛丽为之呼吸一顿,纯粹到奥黛丽为之心生欢喜,真挚到奥黛丽为之心神晃动......
而且,如果说唐三的前面两句话还算是在奥黛丽的预料中的,那对方后面又次次叠加的话语,可就不在她的计划里了。
这就以至于奥黛丽被这些不在她预料中的浓厚情感,“哐哐砸”得她有点目眩神迷——“目眩”得她觉得又从云里冒出来的月亮将光辉都撒到了对方的眼底,
——但那被感情所沾染的“月光”就此失去了清冷变得滚烫,连带着他目光所及的她,都克制不住地皮肤发烫......
奥黛丽向来是一个会“反光”的人,
所以在风里“瞧见”对方表面淡定实际也暗自紧张得攥紧了手后,她在对方执拗又无声地向她讨要答复的滚烫目光中,扬起了一如既往的灿烂笑容。
而对方索要的答案,其实也很简单不是嘛——
“我想,我也是喜欢你的。”
在拂去唐三之前“邀请”的那层神秘面纱之后,奥黛丽很轻易地就得出了这个并不难解的答案。
——他喜欢她,所以邀请她去触及他掩藏在平淡下的真心;她也喜欢他,所以在感情积累爆发后,义无反顾地拽着他奔逃……
但如果真要奥黛丽思索,她对他的这份喜欢是如何诞生的,她大概也说不出起源到底是哪件事了——
可能是在她教听风时与他的那个对视;也可能是花树下他教她画画的某一瞬;还可能是他送她一簇平平无奇又“好看”的蓝银草花儿时的欣喜;
也有可能是训练时他们的思维伴随着次次接触的碰撞产出的默契;更有可能是…第一次试飞时,她下坠途中被他拉住的那一刹那心动……
这一件件,一桩桩,一次次事件太多了,奥黛丽真的判断不出哪次才是让喜欢萌芽的起源,但是她无比清楚地知道一件事。
所有的事件都论证了这一个观点——她是喜欢他的……
听风场带给奥黛丽的能力,不仅仅只是记忆思维深度的拓展,还有她很少提及的——她能有意无意地去遗忘那些她不在意也认为不重要的记忆,给之后的新消息腾位置。
这就相当于她的大脑内置着一个半自动回收站。
而这个回收站近半年来没有回收到以上任何一件事件,这还能说明什么?
——这只能说明,她是在意他的,不仅仅是伙伴间的在意,甚至她潜意识里就认定了他与她之间的事情都是重要的。
所以,
奥黛丽又有什么理由说她不喜欢面前这人呢?
看着对方得到答案后欣喜得有点无措的模样,奥黛丽笑着抓住对方微烫的手,也再次重复了一句,“我的确是喜欢你的,唐三。”
不然喜欢“好看漂亮之物”的靓女就不会关注到少年平凡外表下那么多的与众不同,也不会给出属于自己的那颗糖,还多次踏过人与人之间的应有的距离感,主动“抓住”他,从而只期望哄哄他。
——哄哄这个会遮掩住自己真实情绪的古板少年,哄哄这个因为没有被牵手就会隐隐失落的少年……
如果说唐三的告白是次次重申他的情感,喜爱之意厚重得有点吓人。
那么奥黛丽的告白就是反复确认自己是否给足了对方正面的回应,喜欢之意轻柔却又是坚定且不带一丝认清后还犹豫的。
奥黛丽的感情也像她这个人一样,直白又真挚,
直白得唐三很轻易地将它们字字刻到了心底,
真挚得让他有了勇气再次回握住对方的手,然后吐露出满是欢喜又带了些急切像是要印证些什么的呼喊,“阿黛,阿黛,阿黛……”
听着对方仿佛词穷一般但又满载着情感的呼唤,
奥黛丽想着反正她的耳根已经不能更红了,就让对方唤唤怎么了——毕竟她的本意就是想哄好对方,哄得对方那双漂亮的眼里盛满了她的倒影和欢喜,不再有隐隐藏起的失落和渴求……
不过光听对方说算什么事啊,
所以奥黛丽也在唐三的每一声呼唤后都做出了回应,“嗯,我在,我和你在一起呢……”
“……好。”
在每一声呼唤都得到对方毫不迟疑地回应后,唐三终是按耐住了自己内心的震动,也终于相信了一件事——他们真的在今夜互相表明了心意,他们真的是互相喜欢的,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今夜的事情不是他贪妄的梦,而是现实!
不过今夜的事情也不怪唐三觉得像梦,
事实上突然脱单的奥黛丽也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但风又在不停地告诉她,这就是现实,他们啊,就是双向奔赴的……
俩人的默契是双向奔赴的,感情是双向奔赴的,就连此时俩人对视着,情不自禁地向对方靠近的动作都是双向奔赴的。
只是就在俩人要用行动去验证现实的真实性时,一声撕心裂肺的“唐三你放开我妹啊!”打断了他们接下去的动作。
而奥黛丽和唐□□应过来他们差点做了什么后,几乎是下意识地,俩人就各自往后退了一步,手也分开了,捂嘴的捂嘴,摸耳坠的摸耳坠——反正就是害羞地望天望地。
且他们之间那流淌的氛围也因为这句话变得僵硬,最后无奈碎裂成渣随着夜风消散……
来人——好吧,这时候的来人除了奥斯卡,还有谁呢?
——哦,奥斯卡还不是一个人来的。
听着一连串逼近的脚步声,唐三下意识地抬眸望去,就瞧见了跟在奥斯卡身前身后的那——群人。
——紧跟在奥斯卡身后的是他那耳朵耷拉下来半捂着脸表示“抱歉哈哥,拉不住了,实在拉不住了”的妹妹小舞;走在奥斯卡身前的是一脸不敢置信但又疯狂给他和阿黛打手势“小奥他超生气的,你们俩注意点”的戴沐白;跑在奥斯卡身侧的是不停在跟奥斯卡碎碎念着“小奥,放心,我肯定站你这边的,所以你能不能放开我的后衣领啊,我还能为了唐三叛变咱俩的友谊嘛!”的马红俊。
——而他们之中,荣荣和小清姐姐倒显得偏向“淡定”了,一个满脸“哇哦”地眼睛都笑弯了,一个也眼底带了些笑意和祝福。
看懂大家眼神的奥黛丽,
奥黛丽挠了挠发烫的脸颊,难得有点不知道怎么跟伙伴们开口讲话,特别是该怎么对她哥开口……
#靓女也没应对这事的经验呀.jpg#
索性现在奥斯卡也不想听他妹开口说些什么,反正他知道她现在会说的一定不会是他想听的。
所以奥斯卡一来到俩人面前,他就先开口了,“你们俩都先别说话,妹你和荣荣她们待会儿,唐三你跟我们来旁边一下,咱们好·好·聊·聊你和阿黛的事情!”
——嗯,这个“我们”指的是男生们。
#辅助系魂师对上控制系魂师总得带上他的打手们,是吧.jpg#
本就在组织语言思考怎么解释的唐三听到对方咬牙切齿地话,虽然有种心虚和头皮发麻感,但他没犹豫地就点了头,“好。”
——他在现实里就没瑟缩过,且他知道,这时候他一个人迎难而上才会让对方稍微瞧得上他一点。
#心理拿捏了.jpg#
而就像唐三想的那样,
在看到他毫不犹豫且没有任何向奥黛丽求援的举动后,奥斯卡本来板着的脸稍微缓和了一点——点。
但随即他瞧见自家妹妹在唐三要抽身离开时,她没犹豫地拽住了这人的手,重新和他连上后,那丁点儿的缓和?不要也罢:(
“你你你你们!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这样,拉拉扯扯的影响不好,”马红俊从奥斯卡突然松开的手下夺回了自己的衣领,但抬头一看某人比夜色还黑的脸,他立马就浑身一哆嗦地代为发言了。
只是他背对着某人时,还在对着奥黛丽挤眉弄眼,‘干哈啊,干啥呀你们俩,阿黛快松手,不然待会儿你哥真要闹大起来了。’
奥黛丽清楚马红俊是什么意思,但她看着唐三不敢置信地扭头回来看着她的那双亮起来的眼睛,她没有选择放手,而是就这么和唐三交握着手地上前一步,和他站到了一条线上,面对着面色僵硬又黑沉的她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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