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忆江南 (第2/2页)
“要说做,也能做,刚刚我就想到了一首能符合鹿溪所说的诗词。”程行笑道:“西湖好,白鹭点青蒲。红藕花香薰短棹,南风湖里偎双凫,人醉晚风扶。
“《忆江南》?”老人惊讶地问道。
“正是。”程行笑道。
程行做的这首词,正是跟白居易所做的《忆江南》三首一样,都是以《忆江南》的格律对仗去做的。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细细品味起了刚刚程行即兴所作的这首《忆江南》。
他之所以肯定程行这首《忆江南》是即兴之作。
是因为老人几乎知道所有名家所写的关于西湖的诗词。
而在这些诗词当中,是绝无这一首的。
所以这绝不是这学生胡乱背诵别人的诗词。
他细细品味了一番后,然后忍不住赞叹道:“好一个白鹭点青蒲,好一个红藕花香熏短棹,好一个人醉晚风扶,特别是这最后一句人醉晚风扶,真是绝了。”
“过奖了,只是恰巧符合我这朋友的格律对仗而已。”程行笑道。
“不不不。”那老人忙摇头,说道:“可不只是格律对仗那么简单,只是格律对仗,不讲好坏,熟悉韵律对仗的人都能做出这《忆江南》来。”
“但你做的这首《忆江南》可不一样,算得上是一首上乘佳作了。”他笑道:“白鹭点青蒲,应了你这女友的题,而这青蒲还用了典,王维在《皇甫岳云溪杂题·鸬鹚堰》中有云:‘乍向红莲没,復出青蒲颺。’”
“这青浦,指的就是水草的意思,而这一典故,要比你刚刚吟诵的那首欧阳修写白鹭的诗,还要偏,就算是中文系的学生,恐怕都没有多少知道的。”
“而红藕花香熏短棹,这里同样用了典,这首词里看似没写荷花,但是这红藕在古代,代指的就是荷花,如宋朝婉约派词人李清照的红藕香残玉簟秋,红藕指的也是荷花,短棹指的是划船用的小桨,但也可以代指小船,写的就是荷花的香气已经熏到了湖里的游船,可以想象这荷花有多香。”
“至于最后一句,就没什么好解析的了,就一个字,好!这人醉晚风扶的醉和扶运用的实在是太好了。”那老人兴高采烈甚至是手舞足蹈的解析道。
这是偶然看到一首很好的诗词,作品又是即兴而作时带来的兴奋和激动。
“我,我还不是他的女朋友。”姜鹿溪的俏脸有些红,因为这老人刚刚在赏析程行的这首词时,以程行女友的身份说了她,只是她现在毕竟还不是程行的女朋友,所以姜鹿溪觉得有必要去解释一下。
不过看着身体颀长,站立在西湖湖畔的程行,姜鹿溪的美眸中却是异彩连连,她本来还担心程行回答不上来,因此便让他做出符合规律的诗词就行,结果程行不但回答出了关于白鹭的诗词,还做了一首很好的关于白鹭的诗词。
她虽然不是中文系的学生。
但是也知道这首词肯定是做的极好的。
程行闻言则是摇了摇头。
若是别的女孩儿,恐怕这个时候就算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也不会上来说这么一句话的,因为她不说,属于程行的光,她也能够得到。
不是所有人都会把虚荣心看的那般淡的。
即便是程行都无法真正的做到这点。
“那你可得加油了,这小伙子前途不可限量啊,博学不算什么,难得是博学后面的多才,你要是不抓紧加油把他给看牢了,可是很容易被其她女孩儿给抢走的。”那老人笑道。
这小伙子长相英俊,又如此博学多才,恐怕是不缺乏追求者的。
姜鹿溪闻言则是看了程行一样,抿了抿唇,没吱声。
程行看到刚刚姜鹿溪看过来的那一眼后则是笑道:“我是人,又不是什么物品,哪那么容易会被人给抢走?”
他这句话,是讲给姜鹿溪听的。
老人笑了笑,看来他们就算是还不是情侣,但距离成为真正的情侣也不远了。
那老人看向了程行,笑着问道:“你现在是哪个大学的学生?”
“浙大的。”程行道。
“哪个系的?”那老者又问。
“中文系的。”程行道。
而就在此时,还没等老人继续说完,旁边一个围观了一会儿的学生,此时走近了一些,当他看清程行的面孔后,惊喜道:“您是程行?”
而这时,程行二话没说,拉着姜鹿溪就离开了这里。
被发现了,这里自然就不能待了。
“程行?程行是谁?”那老人不解地问道。
“你竟然不知道程行是谁?”那年轻人想追,但发现程行拉着那名女子已经消失在了人潮中,因此只能作罢,不过听到这老人不知道程行,便有些惊讶,不过一想到他的年龄,不认识程行也是应该的。
因此他问了这句话后,也没再说其它,拿出手机找到自己室友的电话,便直接给他大学玩的最好的一个室友打了电话。
“沈康,我跟你说,我今天在西湖,遇到了程行了,还听到了他在现场新作的一首词。”这人忍不住激动地说道。
“这年轻人好没礼貌,怎么这就走了?”那老人有些着急地说道。
能感觉的出来,刚刚那个叫程行的,应该是有些名气的。
“让你天天就知道只研究古文只教书,对于外界的信息一点也不关心。”她身边的老伴没好气地说道:“这人最近在中国文坛火得不得了,最近刚获得冰心散文奖,他是2010年徽州省语文高考最高分,作文拿了满分,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有人补了袁教授的后四至吗?那后至我给你写出来后你就拿去直接去看了,连写的人是谁你都没有去问,那补了袁老出题的后四至的人就是他。”
“可惜了。”那老教授闻言叹了口气。
“怎么可惜了?”他老伴不解地问道。
“这人若是生在古代,不得了啊!”他叹气道。
“他生在现代也很了不起啊,他现在连二十岁都没有呢。”他老伴道。
“能在李冶八至的基础上很完美的补了后四至的人,能写出这样的《忆江南》,也就能说得通了。”他道。
“这孩子厉害就厉害在,不论是补的那四至还是刚刚的《忆江南》,都是为了应付别人出的题,属即兴之作,怕是连腹稿都没有的。”他老伴惊叹道。
“可惜,他要是浙工大的学生就好了,要是浙工大的学生,我非得收他做学生不可。”那老教授摇头叹息道。
“想得美你,人家好好浙大不去,去你浙工大啊?”他老伴用手指在他的脑袋上没好气地指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