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剧场理论，洪流支点 (第2/2页)
总之，约挈德恩若想要凝聚出所谓的变数宝石，可能就得从此方洪流中的那一个个支点处着手。
所谓支点，自然是要稳固不变。
或者说「不变」，就是支点的最重要特性。
而约挈德恩所需要的，恰好是「变」。
祂需要这些支点发生种种或大或小的变化，继而带动更多次要的支点发生变化，最终使得整个洪流那无穷无尽的「故事剧情」全部发生变化。
至于在出现了各种变化之后，是否能够从中获取到超验精粹，继而最终得到变数宝石。
那就得，做一些测试了。
想到这里，约挈德恩便移转目光，遥遥‘看’向了此方庞大洪流之内的某一座无限维度之中。
祂的‘视线’尽头，便是位于第三空间维度公元四亿八千万年的地球。
在那里，幽暗洞穴内的伦道夫·卡特，正满脸惶然与特洛伊·绪佩里翁交谈着。
“一个小小的人类，竟然也是支点。”
身处于时间与空间之外的约挈德恩淡漠一笑，“有趣。”
没错，在祂的感知下。
那个生命层次无比渺小的名为伦道夫·卡特的年轻白人，赫然也是一个支撑此方庞大演世洪流，能够存在与运行的重要根基。
并且在所谓的‘支撑力度’上，对方也要远比那些上位种族乃至较为生僻的旧神外神，强大许多许多。
有趣的是，此人在约挈德恩本体，也就是穆苍的记忆里，是一个在「克苏鲁神话」作品体系中极为有名的人物。
几乎可以将他看作为，克苏鲁世界的最强调查员。
与此同时，和这伦道夫类似但在洪流‘支撑力’上却明显要弱上一些的人类「支点」，还有为数不少。
其中，便有与那旧日支配者克苏鲁打过交道的人类学家弗朗西斯·瑟斯顿；以及与古老者族群和伟大种族伊斯有过接触的地质学教授威廉姆·戴尔；还有日本废柴女高中生水濑阳梦。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名为水濑阳梦的业余女调查员，在经历了种种艰险与危厄之后，居然大难不死的获得了不下于寻常旧日支配者的物理力量与躯体强度，堪称传奇。
但是说到底，这些生存于第三维度岩质行星表面的人类调查员们，也仅仅只是一些无论在各个方面都无比渺小的蝼蚁。
可就是这些渺小生灵，约挈德恩却能清楚的感知到，他们远要比许多强大到足以毁灭无数宇宙时空的古老神灵还要重要，且重要的多。
“是因为……”
约挈德恩沉吟，“他们在这座演世洪流那隐晦无形的「宿命剧本」上，戏份足够多么？那么……会存在所谓的观众吗？”
这一问题如果细想下去，甚至有可能会牵扯到那略微带有虚无主义倾向的所谓叙事层理论。
本就天性厌弃虚无主义的约挈德恩，自然没有继续深想，就此作罢。
祂只当这些，都属于是演世洪流整体庞大结构内的某类隐秘特性。
“做一下实验吧。”
约挈德恩幽幽‘注视’着那片无限维度，“看一看，经历过一些变革之后，能否榨取出超验精粹。”
……
呜呜呜——
嘎嘎嘎——
怪异刺耳的啼鸣层层叠叠，似乎在进行一场非人的大合唱。
而作为这一曲大合唱唯二的听众，伦道夫·卡特，却觉得浑身难受。
从肉体到灵魂，都被这难听的声音搅和的极度不适。
比喻起来，就像有虫子在身上爬一样。
“很难听么？”
他前方的粉西装男人像是看热闹般的嬉笑道，“这些声音，就是取代了人类的地球新主宰——某种由现代美洲大蠊进化而来的甲虫类智慧生命，在对话时所发出的啼叫声。”
“美洲大蠊？”伦道夫忍不住道，“那不是蟑螂么？”
“是，你说的对，就是蟑螂。”
西装男嘿嘿乐道，“人类，就是被蟑螂给灭绝掉了。
哦，用更残忍的话说，是被这些进化后的蟑螂给都吃光了。
用学自于人类文明的烹饪手法，给一个个的煎炸蒸煮，涂酱蘸汁，然后全部吞吃殆尽了。
所以从物种淘汰的角度来看，人类的进化程度，显然是输给了蟑螂们啊。
地球或者说大自然，最终选择了蟑螂这种生命形式，取代了人类。”
“这……”
伦道夫·卡特难以置信的喃喃道，“怎么可能？区区一些蟑螂而已……怎会击败人类？”
看着他的反应，西装男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伦道夫先生，显然你并没有悟见一个宇宙真相。”
“真相？”伦道夫抬起头困惑道，“是……什么真相。”
西装男没有马上回复，而是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迈步走到洞穴旁，看着洞外幽暗的夜穹，背对着伦道夫，淡漠道：
“这个真相，即是人类仅仅是一个在各种难以名状的恐怖阴影笼罩下，苟活于地球表面上的弱小种族。
即便集合了所有力量，人类虽有可能击败一些神明眷属个体，但却无法对抗任何一个全盛的上位种族。
哪怕是丑陋的深潜者亦或居于地下的昆杨人，这两类无比低等的种族，人类也不可能击败。
人类引以为豪的所有武器和技术，在这些族群看来，都不过是可笑的玩具罢了。
甚至整个人类乃至人类所信奉的所有神灵，其实在那真正的宇宙恐怖面前，都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虫豸而已。”
“呼——”
伦道夫有些憋闷的长出一口气，然后瞪着他烦躁的道：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是想看贬低人类来获得优越感么？我只是一个还在上大学的普通人而已，我才十八岁！我能做什么？！你应该去找米国联邦正府！”
“呵呵，不要那么紧张。”
西装男缓缓转身，笑着看向伦道夫，“我想问你，你有兴趣……建立一个抵御、控制以及收容那些异类、魔怪或者邪神的组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