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无能为力 (第1/2页)
“请告诉陛下,恕我无能为力。”
总理执政厅内,面对焦急万分跑来传令的王家侍卫,路德维希显得十分淡定:“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已经不是我这个小小执政可以左右的了。”
“大人!”王家侍卫的表情很是激动:“这可是陛下本人的旨意!”
“就算是陛下本人亲自站在这里重复您刚刚的话,我的回答还是和刚才一样。”
路德维希缓缓抬起目光,冷漠中流露出独属于他的威严:“该给的忠告我给了,该提出的建议和方案我也提过,应做的规劝我也已经竭尽所能,事实上我也尽可能拖延局面,避免它恶化的这么快。”
“但王室的反应呢?拖拖拉拉,瞻前顾后…该果断的时候犹豫,该妥协的时候肆无忌惮,最后让事情变成现在这副不可收拾的模样,请问这应该怪罪于谁?!”
铿锵有力的话语声中透着说不出的愤怒和无奈,化作熊熊怒火回荡在办公室的天花板下。
路德维希确实愤怒…他不止一次试图拯救自寻死路的安妮·赫瑞德和小国王尼古拉斯,虽然并非出于本意,但作为名义上保王党领袖的他确实是在这么做的;可对方别说领情,根本就是把自己当空气,只知道一意孤行。
事实上就连他自己也没发现,现如今的他对于“头上有个国王”这件事是如此的厌恶;不仅必须不打折扣的执行对r+方各种愚蠢到极点的命令,甚至还要主动替对方考虑问题,并且永远不准反驳,更不准怀疑或者提出相反意见,否则你就是不忠。
如果国王是那种绝对正确的明君,或者类似卡洛斯二世那种乐于听取他人专业意见,对于不了解的事物保持谦逊和警惕的类型,那倒也罢了;但无论小国王还是王太后,他们貌似以为自己的权力是与生俱来,理所当然的。
“可现在的情况确实十分危急!”王家侍卫终于不再倨傲,语气开始变得祈求:“这种时候还能力挽狂澜的,就只剩下路德维希大人您了!”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路德维希冷笑:“单枪匹马冲出去,勒令那些抗议的人群立刻住手?还是警告他们,再不解散我就让南部军团把他们全杀了?”
“这……”
“让我把事情说得再清楚一点,就算阁下立刻带着所有王家侍卫冲出去,把外面的抗议者统统杀光,也无济于事。”他双手撑着桌面站起身,锐利的目光依旧嘲讽不减:
“我不知道所谓‘王太后陛下勾结帝国’的谣言是怎么传出去的,可它现在还只是个谣言,外面那些人吵的再凶也只是谣言;可如果你们敢开枪杀人,谣言就会变成真相。”
当然,前提是你们真能办到…路德维希又在心底补充了一句。
他知道作为奥斯特利亚家族核心精锐的王家侍卫几乎全员天赋者…这是大国应有的底蕴和牌面,就算再怎么不看重血脉之力,再怎么被称为暴发户,皇帝能享受到的“特权”,克洛维的国王一样也不差。
但这世上并非所有事情都能靠杀人解决的,倒不如说作为王家侍卫的他们越是血腥残忍,局势对奥斯特利亚王室就愈发的被动。
“那、那请问阁下认为,王座这边现在最应该做什么,才能结束这场…骚动?”
结束这场骚动,你不认为他们已经打算要推翻奥斯特利亚家族的统治了么…路德维希再心底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眼下最为要紧的,是尽快抢在事情彻底无可挽回之前宣布安森·巴赫无罪,将所有责任推卸到某个近臣的身上,宣布陛下确实是一时冲动做出了不理智的行为,并且愿意接受国民议会提出的条件,接受王室也要受到宪法法典的制约。”
“别看外面那些人闹得那么凶,其实真正的极端分子只有那么一小撮人,绝大多数的国民议会代表还是希望妥协的,或者说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也很害怕没有了国王,克洛维会陷入空前的动荡。”路德维希叹了口气:
“但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那些暴动的家伙还没有攻陷白厅街总部;如果安森·巴赫不是被陛下宣布释放,而是他们‘救’出来的…别说我,就算是陆军部,克洛维大教堂,甚至安森·巴赫那个混蛋,全都无济于事!”
……………………
内城区,白厅街总部。
“砰——!!!!砰——!!!!砰——!!!!砰——!!!!……”
雨点似的枪声在宽阔的街道上空炸响,涌动的硝烟与人群合二为一,成为翻滚不止的潮水。
但那并非是抗议的人群正在和白厅街总部内的警察交火…恰恰相反,那是胜利的欢呼,是庆祝的枪声。
从万里无云的穹顶向下俯瞰,可以看到欢呼雀跃的人群不仅在朝天空开枪,甚至还举着横幅,打着旗帜,愤怒的抗议游行队伍中是一声声“克洛维万岁!”的呐喊。
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没有遭到任何抵抗——在看到暴动人群的第一时间,白厅街总部的警察们就按照路德维希·弗朗茨之前的命令,用最快速度撤离了现场,顺便还紧锁大门,确保对方不至于以为自己扑了空而缺了兴致。
抗议人群势如破竹的翻过围墙,撞开大门,迎接他们的便是这么一个“空空如也”的白厅街总部:没有一个试图反抗的警察,没有一个忠于王室死撑到底的士兵。
有的只是满地垃圾文件和废纸的办公室,堆满不值钱杂物的仓库,外加没几个罪犯更没有看守的牢房。
但抗议人群并不在乎,他们疯了似的冲进最里面的监狱,用子弹和枪托砸开沉重的铁门,像早就知道目标在哪儿一样冲进了看押安森·巴赫的监狱。
几分钟后,一道并不健壮,酷似音乐家的瘦削身影在救他的人群簇拥下走出来,数以千计的抗议人群拥挤在原本还算宽敞的白厅街总部内。
破破烂烂的衣服外套,脸上还有一道淤青;为了遮掩身上的“伤势”——因为根本没有伤势——随同而来的北港代表威廉·塞西尔还替他披上了黑底血色独角兽旗帜,犹如众星捧月般来到抗议者们面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