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相契 (第2/2页)
聂延年也笑。
“好了好了。”寻梅也扶额摇头笑,“铁牛是忠厚人,你们俩别在他跟前说这些。”
她拿着那封信,道:“随我去见一见王妃吧。”
孟渊没料到交个信,竟然还要亲见三小姐。而且这会儿天都黑了。
想起先前王妃在那凉亭中,那方才出浴,细心挑拣青梅的模样,孟渊就立即道:“是!”
“也没什么大事,王妃一向睡的晚。”寻梅见孟渊郑重,解释道:“而且王妃提前说过了,想听听陈先生在河东县如何施政,如何治民。”
“我去你家等你。”聂延年却不跟着了,他摆摆手,先走了。
寻梅领着孟渊和铁牛,来到静园外。
“先让我去看看。”寻梅让孟渊和铁牛静等,她自先行。
孟渊知道,王妃穿衣没个正经,寻梅怕失了体面。
没过一会儿,寻梅便又来,这才带孟渊和铁牛入静园。
又是那凉亭,四角并未悬挂灯笼,只正中案上有一盏油灯,还放着一封未开的信。
应如是身穿道袍,一手松软的支颐,一手拿一书卷,头微微斜着,正在烛火下看。
青丝披在脑后,无有半分妆容,分外慵懒。昏黄灯光之下,却有几分出尘之感。
没半分淑女模样,像是午睡方醒。
“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孟渊心中低吟一句,来到凉亭台阶下行礼。
应如是稍稍侧头,微微一笑,道:“说一说陈先生在河东县的事吧。”
孟渊知道应如是想听什么,便先说陈守拙收服县衙胥吏一事,而后再说如何拉一派打一派的对付豪绅,以及重拾旧案,为民除害之事。
应如是听了一会儿,便放下书卷,拿起那封信,撕开来看。
看了一眼,她抬眉瞧了眼孟渊,也没说什么,只嘴角略有些笑。
佳人灯下一笑,孟渊面色不变,只细致来讲河东县见闻。
待孟渊扯完,铁牛说的就简单许多,且没有重点,只说陈守拙对百姓如何如何好。
“我记得你已是武人八品,如今开几处窍穴?”应如是又抄起书卷,以手支颐来看。
“全开。”孟渊答。
寻梅听了这话,歪头来看孟渊,铁牛也茫然之极的看孟渊。
应如是又放下书本,只单手支颐,细细看孟渊。
过了一会儿,她才又问道:“聂延年传了你什么武艺?”
“飞絮功和狂风刀法。”孟渊知道这是要送东西了,便赶紧开口。
“不错。”应如是微微点头,“回去好好用功,改日还要用你。”
这是答应传道了,指不定还是天机图!
孟渊和铁牛行礼退下,这时应如是才看寻梅。
“小姐,陈先生可是说了什么言语?”寻梅好奇问。
“陈守拙说来日让我把这人借给他用用。”应如是笑笑,“他年前来校场,正月中旬入品,这才三个月,便已开中三十三天。”
应如是放下书卷,道:“他有一往无前之心,又能低头做事,我想到一卷天机图与他相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