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发现规则,研究规则,利用规则 (第2/2页)
钟邪眉头一皱,一锄头敲在老头的小腿上:“不对,你还在隐瞒,如果不会死就不怕死,死都不怕你还怕我?还什么都跟我说?”
村长慌忙辩解道:“别别别,我说的都是真的,再多的就不能说了,真的不能随便死,娘娘会不见的,会好久都不庇佑我们,到时候我们一定会饿死的!”
“行啊,那我们可以慢慢玩,看看你什么时候才能下定决心告诉我。”
钟邪笑眯眯地放下手中的锄头,转而捧着空水杯走向村长,常人根本看不明白他的脑子里究竟蹦出了怎样折磨人的念头。。
“别,别别别!不要!”村长拖着出血的下半身拼命向后爬,面前这个笑容阳光开朗的大男孩,他是由衷地感受到恐惧,于是连连求饶,“真的不能说啊,娘娘的规矩只能靠领悟,不能跟外人说的。”
大概是他的伤势稳定了一些,现在的他反而有了叫唤的力气。
然而说完这些话的村长两眼突然发怔,他的嘴里喃喃说道:“对哦,这句话也是规则的一部分,我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我该死啊娘娘。”
语罢,村长因失血过多倒地身亡。
钟邪上前探了探鼻息,确认村长的死亡。
死因的确是失血过多,但又绝对不是失血过多。
钟邪自知他出手有分寸,村长的命不该绝,一分钟前状态还非常好,现在突然就死了。
肯定是“娘娘”怪谈的干涉。
村长外传了规则,外传的规则是“规则只能领悟,不得外传”,这违反了规则,因此他以一种强行合理的方式死亡。
听起来有点像绕口令,但事实如此,“外传规则”本身就是不得外传的规则之一。
而怪谈杀死违规村长的方式并非是直接现身,也并非假托其他现实事物,仅仅是“失血过多”,这说明它的运行可能是需要符合逻辑的。
又或者说是需要尽可能地符合逻辑。
自我受限,这是规则系怪谈的特征。
一般来说也只有规则系怪谈如此别扭,它们是规则的制定者和维护者,同时也需要遵守规则。
在这一点上规则系怪谈是无法双标的,就连黑山羊小姐也无法例外。
就算有特殊方法绕过自身规则的限制,那也是提前设置的规则漏洞,别人同样可以钻这种空子。
正是因此,规则系怪谈同样也是最公平的怪谈。
发现规则,研究规则,利用规则。
这便是应付规则系怪谈所形成的怪谈事件时最基本的思路。
不过很可惜,由于规则系怪谈具有先手优势,大部分人往往在“发现规则”这一步就会被弄死,根本不会有后续的研究规则和利用规则。
当然,现在规则的端倪已经出现在钟邪面前,接下来他可以进入研究规则的环节。
在此之前,需要处理一下犯罪现场。
他快速将村长的尸体拖到床底下藏好,又将屋子里的血迹简单清理一下,至少不会刚进门就发现凶杀案就行。
做完这一切后,钟邪快步跑向农田,去看看农田里会不会多出村长这么一颗头颅来。
如果有的话,证明其违反的规则就是“外传”,受到的惩罚是从土地里长出来。
其次,不要以为通过违反规则去“死亡重生”就能刷新状态,我可是会守尸的!
现在的村中依旧无人,钟邪放心地撒丫子狂奔,很快就沿着农田找了一圈。
风儿依旧喧嚣,草低时便漏出那些猪头羊头。
但没有人头。
村长没有复活?
钟邪站定脚步,稍加思索。
不对,是灯下黑!
这老东西还是在话里下套了,他重生的位置不是在猪头羊头的田地里,而是最明显又最不明显的地方。
后院!
堂堂村长,复活点怎么能和普通老百姓一样呢?
幸好这具身体的脚力强大,短短两分钟钟邪就跑回了村长的院长,他高高跃起又轻轻落下,蹑手蹑脚地走进院子。
一切都和他走时的情况一样,除了后院到房屋的小路上有些泥土痕迹。
零星的,均匀的,齐整的。
一个泥点搭配一个大泥点,这样的图案如同脚印,从这一头延伸到那一头。
嘘——
钟邪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兴奋的笑容,他沿着泥巴痕迹走入房屋内,极力地控制自己的脚步,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泥巴脚印进入了里面的卧房,那里是钟邪藏起村长尸体的房间。
他走到门边站好,借助墙壁遮掩自己的踪迹,然后小心翼翼地观察里面的动静。
只见一颗长着类似植物根系般肉芽的头颅咬住床底下的尸体,正在费力地向外拖拽,还时不时地向大门口的位置张望。
“快快快,趁那家伙不在,赶紧把头装上,找到其他人我就安全了!”
头颅嘀咕着这句话,又咬住衣服拖拽尸体。
在他的努力下,尸体的上半边身子终于朝向外边,留出一个能够容纳它通过的空当。
于是头颅横移进入床底,找到尸体上人头的位置,挤开原先死掉的那颗头颅,将肉芽一一扎根其中。
房间外的钟邪默默看着,目光落在空落的场上以及靠床墙壁的窗户上。
这种状态的村长好像不能察觉村里的动静。
现在头颅和尸体都在床下捣鼓,专注地进行安装工作,而钟邪则是轻巧地走到屋外,翻窗爬到床上,全程藏在头颅的视觉死角中。
他趴在床上,聚精会神地等待着什么。
很快,满血复活的村长就拖着迟钝的身体从床底下费力地钻了出来,这个时候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敲了敲自己的后背。
嗯?
村长转头看向上方,那是床铺的方向。
一张脸几乎紧贴着他的眼睛突然出现,兴奋地瞪大眼睛,嘴角高高扬起,一个僵硬扭曲的笑容将上半边所有的牙齿全都露出来。
“嘻嘻,原来你在这儿啊!”
心脏骤停——
“啊!啊啊啊啊!”
村长在地上飞快地蛄蛹着,连滚带爬地离开床底,动作飞快得像是年轻了数十岁,就是过于慌乱,短短几步路程差点摔倒好几次。
“老头不经逗啊。”钟邪耸耸肩,从床上跳下来跟着狂奔小老头追去,脸上洋溢起更狂欢的笑容,“嘿嘿哈哈哈,等等我,村长等等我啊!”